什么郎都可能拉 但想写的基本写完了
客服@禅修市民小鹿

[All凡/不仝凡响]春风为何唤醒我-30

快结尾了还有新的NPC【

哲凡还是主心骨啦,不仝凡响友情向,有未正式出现的客串角色。

tips:要all就一次性all完



-30

 

贾凡这次回去没告诉家里,在外面定了酒店住——他怕自己不能在爸妈面前表现得完全正常。

 

结婚之后他回来的次数并不多,好在这座城市的发展也一直比他以为的要慢,街道和建筑对他来说仍然是熟悉的,坐上出租没多久,就可以用方言附和师傅主动开启的聊天。贾凡告诉他自己是回来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婚礼,他说“怪好怪好”,然后自然而然地问起贾凡,“小伙子你结婚了没?”贾凡在后座看自己的左手,上面空空荡荡,也并没有经年佩戴什么东西的印痕,“没呢,不着急。”

 

倒不是他想否认和李向哲的这场婚姻,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些可能的追问——怎么一个人回来呀?对象挺忙的?其实是贾凡说的拒绝,李向哲也没有多问,继续帮他把头发吹干,又冲好感冒药和蜂蜜水,往他嘴里塞桃子味的水果糖。以前贾凡没谈过这样粘稠的恋爱,人们总是想要他的怀抱和安慰,又不愿意承担他的依赖,直到他遇到李向哲。那些他不惯常拿到明面上示人的情绪,都是在被这个人收纳照顾。贾凡毫不怀疑自己选择了一个对的人,但他不能一直活在那样的温室里——比错乱的情欲更可怕的,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独立生活。他不能再孤注一掷地仰仗别人,何况他是来参加仝卓的婚礼,他不知道该如何让李向哲走进这段记忆里。

 

仝卓的婚礼邀请发得很简单,不是近来挺流行的那种电子请柬,“我要结婚啦,28号办婚宴,你方便来么?”贾凡滑着微信界面往上看,他们上一次聊天还是在春节,不知道仝卓是群发还是私聊,但他仍然正正经经回了消息,“新年快乐呀仝卓,等我回国去找你玩~”是很亲切熟稔的语气,仝卓挺迅速地回过来一个表情包,一只不断点头的白糯米团子,对话就此没了下文。再后来,很多事情就都变了,他们谁也没想到再主动地聊一次。而拖着拖着,一起坐下来的契机就变成了仝卓的婚礼。

 

 

仝卓在微信上跟他报了个饭店名,没给包间号,贾凡到了才庆幸自己没穿得太正式,他有些年没进过这种家常菜馆了。正是吃饭的时候,大厅里吵吵闹闹的一桌桌人,仝卓坐了个四人位,在窗户边上,面前已经上了两份凉菜,正低着头刷手机。他看上去没有大变,就是衣服款式素净了些,贾凡叫了他一声,他就抬起头,站起来朝他伸手——是要拥抱的那种。贾凡顿了一下才接过他,觉得自己正在接过一段旧日的回忆。仝卓的鼻子嗑在他肩膀上,跟以前一样左右动一动,像个撒娇的样子,其实就是条小狗,“贾凡,你还是好香啊。”

 

仝卓跟他算是发小,初中同校,高中同班,大学同寝,直到贾凡出国。零零散散十年时光,认识在最不知好歹的年纪,但他们终于也长大了——贾凡没忘记,他回来是为了参加仝卓的婚礼。以前他们一定讨论过这一天,但贾凡的婚礼仝卓没有来,“我护照被单位扣了,签证它办不出来啊。”“那你得给我打个大红包。”“一定一定!”最后发过来是1834块,“520加1314,贾凡,我可把娶媳妇的本钱都给你了啊。”

 

这种插科打诨,十年里贾凡听得多了,耳朵都要起茧子。高中那会儿仝卓是比贾凡更受欢迎的人物,班主任不在就是山大王,出个鬼主意几乎一呼百应。他人缘好,下个晚自习要讲七八句“拜拜”才走得了,贾凡就背着书包,站在门边等他——“赶紧走吧仝卓,贾凡不还等你的么?”“不急不急,老夫老妻了,贾凡喜欢等我。是吧贾凡?”

 

倒也说不上喜欢,但贾凡不讨厌等他,更准确地说是习惯。他俩高一坐了半学期同桌,仝卓性子急,他性子慢,倒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,讨论两道数学题的功夫,就囫囵地滚成一个圆。也互相帮别人递过情书,夜市摊上头碰头碰地分一碗炒河粉,仝卓爸妈是山西人,吃醋又吃辣,贾凡的纸巾被仝卓借去擤鼻涕,从高中一路借到大学,还是没还过,但拿自己衣服给贾凡在电影院和剧场里擦过好多回眼泪,还有一次是在他们语文老师的婚礼上。“咋这么能哭呢贾凡,我结婚可不敢让你来。”“你结婚我、我才不哭呢,”贾凡还抽噎着,说话一顿一顿的,“仝卓,我、我想象不出来,你以后、你以后要祸害什么人啊……”

 

仝卓又给他抽了张卫生纸,翻着眼白看天花板,我不祸害别人,我就祸害你。

 

 

“怎么就决定要结婚了呢?”话一出口,贾凡才觉得问得不合适,又补充道,“我以为你还想自由几年呢。”

 

仝卓笑了,熟悉的蔫儿坏的那种,筷子还在扒拉面前的葱烧小排,“你结得比我早啊,结婚了就不自由么?”

 

“……你别给我下套。”

 

“我没啊,结婚是什么样的,你比我更知道吧?”青啤空了两瓶,仝卓又举着杯子喝了一口,贾凡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可让他紧张的,别是被人算计了,可又有谁能算计得了仝卓么?他那么聪明,一直都那么聪明,除了跟贾凡一起做艺术生考了声歌系,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简直写在头顶上,是宇宙毁灭了都能幸存的那种人——总之看起来跟婚姻这种赌博游戏没什么关系。“其实没什么特别的,我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俗,但我一直不就这样儿嘛,大俗人一个。”他听出来仝卓又要满嘴跑火车,立即拿筷子尖儿把他玻璃杯子点住了,“行了仝卓,你不想说我不问了就是嘛。”“可我想说,”仝卓一双眼睛又笑得弯弯的,“我想说。”

 

“二月的时候我出了场车祸,肋骨骨折加轻微脑震荡,头上缝了几针,你看,”他往前探探身子,给贾凡比划刘海下面的疤,又坐回去接着说,“撞车的时候我在副驾上睡着了,一点意识都没有,没机会知道我要是死了,脑子里想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——说不定是你呢哈哈哈。但我手术完醒过来就看见他了,正拿着根棉棒给我嘴唇上沾水。”

 

“他挺爱哭的一个人,跟你一样样的,一边掉眼泪一边问我疼不疼,想不想喝水。我话都没来得及说,他又站起来要去叫医生,呼叫铃在床头呢,他慌得都忘了,硬跑到门外去找——就是看不见他的那两步路里,我突然就想定下来了。”

 

“不是别人,也不能是别的时候,我还记得我麻药已经开始失效了,血管突突地疼,抬了下胳膊还把自己弄鼓针了。你知道我平时哪那样儿过,但过鬼门关真是当头一榔捶。那会儿我就一个想法,我得跟他求婚了。”

 

“过日子嘛,过的就是眼前的日子。后天你就能见着他了,音乐老师,教初中的。我是不是没跟你说?我不在团委了,办了个声乐班,带艺考。他要是碰着有天赋的就带过来,夫妻店,一条龙,不错吧?”

 

“贾凡你看,放下你之后,我过得也挺不错的。”

 

 

他们突然地沉默了,仝卓低着头,不看贾凡睁大的眼睛。说这句话的人简直不像仝卓,他的情商一直好得过了头,生来带着“闪避尴尬”的特殊技,但是仝卓说了,说得坦坦荡荡,这反而让贾凡困惑,困惑之后才是巨大的惊讶——十年了,他没有分秒接收过这道讯号。“仝卓,你认真的么?”

 

“贾凡,我领证了,后天就要办酒席了,你回来是参加我的婚礼,这你不用跟我强调。我认真的,我每个字都是认真的,我以前喜欢你,现在不喜欢你了,都是认真的。”

 

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但是我说了才能坦荡你懂吗?……只有我不讲漂亮话的时候,我才觉得我把心掏出来了,我说的东西才是真心的。”

 

“就这个晚上,”他对着贾凡举杯子,“求求你,这话就活在这个晚上。”

 

 

玻璃杯清脆地碰了一声,贾凡仰着头把酒喝了个干净,“我也要说对不起,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。”仝卓的脸完全红了,眼睛眯着只是笑,“要能被你发现了,我还是仝卓么?”现在他又是那个非常仝卓的仝卓了,和贾凡记忆里一模一样,贾凡被这种熟悉感和酒精带得很放松,局外人一样开始八卦,什么时候呀,你喜欢我什么呀,你怎么不说呢?仝卓也托着脑袋想,“大学吧,大学那会儿,都最后两年了……你知道我跟那谁也是朋友嘛。”

 

“那谁”,已经很多年没人跟贾凡提那谁,以至于贾凡自己都反应了一会儿,“……你不提他,我都要忘了。”

 

“所以我是挺难做人的吧。”仝卓又要倒酒,发现瓶子早空了,没叫服务员,拿勺子背新撬了一瓶。这方法容易伤手,但撬一瓶还行,他低着头搓自己大拇指骨头上的那点儿红,觉得自己慢慢找回些理智来,“我当年是挺困惑的,但你俩现在过得都挺好,生活也没让谁吃大亏,我就不困惑了。”

 

我过得好么?贾凡愣了一下,继而笑了,“我也困惑过。但,怎么说呢……就像是,就像是阳关道和独木桥。”

 

 

他们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,酸汤肥牛下的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,但汤还是热的,贾凡舀了一些到米饭里,又夹了一些金针菇。他吃饭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进入一种过于认真的状态,仝卓以前很喜欢逗他,喜欢看他像生鸡蛋被敲开流出蛋黄的样子,但又不能过分——贾凡不太生气,可生起气来连仝卓也没办法,只能做小伏低,听天由命。这会儿也是一样。于是他抬手叫了服务员,又加了份炸鲜奶。

 

“你还爱吃甜的么?”

 

贾凡停了筷子看他一眼,“仝卓是你么仝卓?说话这么小心,我都不敢认了。”

 

 

一段饭吃到十点钟,饭店关门,仝卓靠着贾凡,站在马路边打车。他执意要一起走,先送贾凡回酒店——他没问他为什么不回家。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,“你们婚戒挺贵的?都不舍得戴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
 

贾凡知道他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,夜风里他抓得住那轻袅袅的担忧。“下次,”他语气笃定,“下次我回来见你,一定戴给你看。”

 

tbc


有一个很好猜吧,另一个是小代同学。

最近心态不太好,写的有点急,多包容🙇🏻‍♀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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