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郎都可能拉 但想写的基本写完了
客服@禅修市民小鹿

[哲凡/中凡高]春风为何唤醒我-29

-29

 

是在再次醒来之后,贾凡才回忆起那些战栗的感觉。他被穿好衣服好好地放在被子下,翻身的时候感到腿间的凉。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,但李向哲应该是又给他上过一遍药。那会儿很疼吗,他把口鼻埋在被子里想,脸颊很快地烫起来。

 

织物柔软地包裹着他,空气里有未散的柑橘香,是失控的性爱后一场安全的着陆,世界重新对他睁开眼睛。他睡得很餍足,从手指到脚趾都松软得失掉筋骨,甚至不想翻身摸一下手机。屏幕还尽职尽责地留存着一长串推送消息,重要和不重要的事在他睡过去的时间里按部就班地发生着,新闻推送,天气变化,蔡尧的两条语音,久未联系的朋友发来消息。门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的,贾凡偏过头看,高杨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。

 

“你醒了?”

 

贾凡笑了一下,“是你呀。”

 

他的声音还哑着,高杨不难猜测出缘由——这倒是件好事。他有三天没见到贾凡,但他知道某种变化已然发生,某种好的变化,对这座房子里的大部分人来说。有人收获信任,有人收获照顾,有人收获情感上的自由,但当高杨推门进来的时候,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亲吻贾凡了。

 

失序的道德伦理终于归位,他在帮贾凡倒水的几秒钟里和自己在这座房子里的记忆平静告别,然后盘腿坐在地毯上,把头轻轻地靠在床边。无可避免地,在这场短暂休憩之后,他又要去寻找下一个容身之处。我还留着什么别人的联系方式吗?

 

贾凡没有打扰他的沉默,只是侧过身来,伸手帮他拨了拨刘海。以前贾凡和他的关系不是这样,贾凡需要他,依赖他,在他面前崩溃又破碎,但是现在,贾凡被修补了,于是位置倒转——高杨不习惯这样去接受他的同情。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,以及他在这个时候走进这间屋子的目的,所以他说,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我考验过他了。”

 

指向不同的两句话,但贾凡听明白了,“恩?你做了什么?”

 

我和他上床。不,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上床,但是他拒绝了。高杨没有讲出这些细节,又把那句话重复一遍,“我考验过他了。”然后开始给贾凡量体温。

 

38度2,低烧,倒很正常。以前有个兵荒马乱的冬天,他和那个人也接连不断地烧着,是大事过后精神懈怠的余瘴。贾凡自己觉得还好,只是有点头疼,高杨说我给你找药,吃了再睡一会儿,发发汗就好了。贾凡却说不想躺了,他好几天没下楼,四肢都快找不到了。高杨也只好顺着他。

 

贾凡下了床先去拉衣柜门,背对着高杨挑了条卡其色休闲裤和白棉麻衬衣换上。他背上腿上腰上都是吻痕,这件事看来被李向哲进行得很顺畅。高杨想他以前也喜欢在人身上留印子,至少在痕迹还在的时间里,他短暂地拥有过他们,但当时贾凡是不让的,所以高杨很快断定,是婚外情。一个教养良好家境殷实的男人选择约炮不是稀奇事,那会儿他以为贾凡是突然受够了好孩子按部就班的一生,或者对中产阶级的婚姻生活失望透顶,但是现在,他知道贾凡的故事无法归类,尽管他始终没有触到最核心的那一点。所以他也藏住了那个冬天的秘密。

 

可是贾凡仍然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他一些事,比如现在。他们是如此不同的人,高杨不知道他何以提前预知了他的恐惧。“高杨,我们不只是战友,我们还可以是朋友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好起来,但是无论怎样,只要你希望的话,永远可以来找我。”

 

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在笑,气氛便不那么沉重。高杨突然从心里彻底接受了他的康复,当贾凡重新成为海面上的船时,他或许也有可能从水里浮上来。

 

他在这间屋子里的停留并非毫无意义,贾凡和李向哲让他看见一种可能,即使面对很多选择,也有人会为另一个人停下来。

 

而在那之前,你要先为他停下。

 

 

李向哲在厨房里做饭,砂锅里熬着鸡汤,已经撇过了油沫,掀开盖子是清亮的浅黄。贾凡站在洗手池边看他洗菜心,香菇在碗里泡好了,李向哲今天用的香水尾调是雪松,混杂起来像走在雨后泥土松软的森林里。他们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一切和以前似乎没有不同。“高杨说我有点低烧,但我不想再躺着了。”李向哲拿自己的额头碰他的,说是有点热,“不过下来活动一下也好,头疼么?不要晃脑袋。”“我不想活动,”他伸手揽住李向哲的腰,“你让我靠一会儿。”

 

李向哲失笑,他不知道贾凡对身体接触的态度一夜之间会颠倒成这样。但这很好,他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手再抱住贾凡的背,这是他们努力了这么久才找回来的平凡生活。越长大他越意识到自己和那些New Yorkers的不同,在酒吧球场和健身房之外,他所追求的其实是一种相对稳定的生活,像湖而不是海,可以有风,但不要浪和潮汐——所以当年他并不是NYU里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。很少有人能看穿他过于锋利的长相下这颗温吞到无趣的心,于是很容易对他失望,但如果你从小就生活在鸡飞狗跳的冲撞里,就不会想去追求轰轰烈烈。所幸的是贾凡与他相同。

 

 

他们久违地坐下来一起吃了晚饭,餐桌上点了无味蜡烛,一小簇新生活的火苗。因为发烧的缘故,贾凡的食欲并不算好,但慢吞吞的一顿吃下来,比李向哲预判的情况还是强一些。饭后贾凡在钢琴上弹了一遍《致爱丽丝》,李向哲一边听着它,一边把餐具放进洗碗机里。他们刚刚说好晚上一起在主卧睡,也说好另一件事,贾凡要回一趟济南,他一个人。

 

“有个朋友要结婚了,我想到场。”

 

李向哲把一些担心藏下来,点头说好,“但是,要等你的烧退下来。”


tbc.


按之前的思路怎么也写不顺,昨晚上终于决定换一下,但还是有点别扭。

写小甜饼也不是我的强项,请多包容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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