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郎都可能拉 但想写的基本写完了
客服@禅修市民小鹿

[棋尧]迎面吹来大海风-4

谢谢巧儿弟弟给我奇妙几小时w

趁热打铁写一点点。


涉及嘎龙和新NPC



-4

 

没有体温计,蔡尧也知道自己烧得很厉害。

 

退潮的浪声里他时睡时醒,眼皮沉得睁不开,就拿手在身边到处摸——倒总是能摸到龚子棋。血腥味很淡了,周遭是海风的咸,夜晚这么长,冷得他发抖,但实在没有更好的取暖方法了——龚子棋已经完全裸着上身,淤青和伤口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楚。蔡尧起先也不好意思借他的衬衣和西装,但龚子棋说自己穿着衣服反而更疼,这才让他不好意思地把带血的衣服往身上盖。他人生里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,被交易对象一路追杀到不得不跳车溜下山崖,龚子棋背着几条子弹擦伤跟他说,是因为我偷走了他们挺重要的一块硬盘。语气轻描淡写的,连骄傲也没有,小半年里蔡尧已经学会了不对云家这些神出鬼没的手段表示惊讶,但他着实还会为自己觉得委屈。阿云嘎的确是很不在乎他的,他想,如果,如果今天来做交易的是蔡程昱,一定没人舍得让他冒这个险。

 

他当然也不舍得。

 

 

在这边海边的小树林里,他和龚子棋倒不是在等死,只是这次交易不在本市,他们又和预备要接应的人跑反了方向。求救信号发是发出去了,多少还有些路上功夫。就是在这几个小时的海风里,蔡尧发了烧,龚子棋靠在树上,他靠在龚子棋身上,没一会儿就歪歪斜斜地躺下去,耳朵贴着那条已经不算干净的西装裤。他睡着得很快,几乎一闭眼就看见了王晰。小时候他也常常生病,都是王晰哄着他吃药打针,又哄着他睡觉。那会儿王晰还不大给别人唱歌,一把大提琴一样的嗓子几乎全属于蔡尧,他唱《乌兰巴托的夜》,唱《鸿雁》,唱《渔光曲》,任蔡尧抱着他的半条胳膊,把烧得滚烫的小脸靠在上面。而现在,他的身边没有王晰了。

 

龚子棋身上也太冷了,蔡尧想。他握着他的一只手,又不敢使力气,怕碰到上面斑驳的血痕。逃下山崖的路上是龚子棋在前,替他冲开了那些看不清的荆棘树杈,又在陡坡下面接住他,任自己的脊梁骨撞在棱角分明的岩石上。总之蔡尧还是完好的,而龚子棋自愿与疼和血为伍。你为什么要这样地保护我呢?我是说,你为什么要为云家卖命呢?

 

龚子棋没有立即说话,蔡尧闭上眼睛,又一次以为他不会回答。整个云家都是秘密,层层绕绕的单向玻璃,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天真和无知,做傻子也没什么不好。可是龚子棋拿另一只手试了试他的额头,声音很低地开口,“你不要睡着了,我讲故事给你听。”

 

“我为云家做事,是因为我也算是云家的孩子。”

 

“我妈妈把我送给了郑云龙。”

 

 

龚子棋出生那年,郑云龙还没有嫁给阿云嘎,他也还很年轻,潇洒地做着郑家唯一的候选继承人,唱歌跳舞玩枪走///私,有兴致的时候就抱抱还在襁褓中的龚子棋,像模像样地哄两声,拿奶瓶喂他几次奶。所以,严格意义上来说,是从龚子棋身上,郑云龙才第一次学着做母亲。而龚子棋对自己生母的记忆,只零散掉落在四岁之前,那个男人身上总有长途旅行的味道,他来的时候会抱龚子棋很久,走的时候却连句话也不留。有时候龚子棋半夜起来,会看到他和郑云龙在烧着壁炉的客厅里,低声唱一首外语歌。后来他知道那是《教父》的主题曲,却一直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。郑云龙只告诉他,你妈妈是个很厉害的杀手,但也是个太在乎自由的人——很遗憾,他不能为了你停下来。

 

再后来,阿云嘎用一船军火迎娶了郑云龙,龚子棋和那时尚在腹中的蔡程昱,一起被划进了新云家的势力范畴。他在十四岁生日那天被提前转交了母亲预备给他的成人礼,一封只有一句话的信,“子棋,你是我生命里很好很好的意外,但是请忘记我,知恩图报。”那时他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,而龚子棋知道,以后,他也不会再见到他。他的生母的确是很聪明的人——给他生命,却到死都不向他要求一点感情。

 

 

“所以小少爷,如果你早一点被接回云家,大概就会长成我的样子——有能力,也愿意为这个家牺牲一切。但是,你不用成为我,也不用成为大少爷,这不是你的命运。”

 

将落未落的尾音里,蔡尧听见越野车的引擎声,他们即将得救。而龚子棋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,再帮他把脸上的脏污擦干净,“你会走出这个故事的,我们保证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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