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蔡尧中心]Letters
涉及尧望凡星，无巧不成书（？），彩虹山楂，还有一些晰望村相关，不算CP向吧。
想写一点东西给巧儿，和温柔付出爱意的大朋友小朋友，但不太会写温情小故事，凑合看看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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刷了房卡打开门之后，蔡尧又看到了地上的信。
这次倒是少一些，准确地说，只有一封，装在黑色的信封里，孤零零地躺在酒店的白色地毯上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第三期节目播出之后？他就总帮方书剑把这些信捡起来——毕竟方书剑比他忙得多。不知道哪里来的神通广大的女孩子，从那么窄的门缝里把爱意悄悄地塞进来，不同的笔迹在外面写“方方、小方、小男孩”，蔡尧把它们举在灯下看，有的折三折有的是对半，有的分量重有的分量轻，但方书剑拆开来看的时候都会笑，有时候脸红红地埋在被子里打滚。“笑屁啊？”他嘴上漫不经心地骂骂，心里也知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。唱得好跳得也好，蔡尧还能额外见到方书剑练习不顺时苦恼又认真的样子，受欢迎简直是理所应当。可是，他拎着这封最新的秘密歪了歪头，它不是写给方书剑的。
——To 蔡尧。
这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的人变成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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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蔡尧一点儿也不想来这个节目。
他根本没有主动报名，是经纪公司逼他录了个video，说你不是正经学声乐的吗，试试呗，蹭个脸熟以后也好接戏，那可是湖南卫视啊。但蔡尧不是这么想的。
他是考上了沈音没错，是误打误撞做了好多大佬的学弟没错，可他对唱歌——实在不如演戏来得自信。
反正他的脸比他的嗓子优越多了，这点蔡尧从小就知道。他从初三开始长个子，一路蹭蹭蹭地像棵小竹子，到脑袋高过了大部分人头顶，才发现自己身边儿围的是一水儿的姑娘。她们叽叽喳喳的，活泼又闹腾，像群刚破壳的小雀儿，把他当妈妈，“蔡尧蔡尧，元旦晚会你报节目吗？”“蔡尧蔡尧，你学文学理啊？”“蔡尧蔡尧，你要去哪读大学啊？”
蔡尧摸摸脑袋，“……啊？”
但唱歌就不行了，他性子慢，节奏老是卡不准，调一高就像风筝在风里飞，贼高还打着颤儿。可谁知道，面试通过的电话还真打来了，经纪人在对话框里给他发了好几个撒花的表情，倒是他自己在心里疯狂地打退堂鼓，“他们是不是招不齐人啊……”
“管他呢，选上了就去啊，学校那边没问题吧？”
“没，没问题……”他扔了手机往床上一躺，破罐子破摔地想，算了，听天由命吧。
-3
To 蔡尧，
一定不要放弃唱歌呀！我等你上舞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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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两句话，也没有落款，但蔡尧还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叫了一声——他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高音，嗓子一激动就容易像鸡打鸣，吵到别人就不好了。这比喻还是贾凡说的，他翻了个身仰着看天花板，抿着嘴想我得告诉他一声。微信消息发过去，那边回得倒挺快，“真的吗蔡尧？太好啦！”后面跟上个冒桃心的小人表情，是粉丝给他画的Q版——蔡尧也挺喜欢的，但他可不会跟贾凡说。线上聊天都是他对贾凡凶，到了线下只有乖乖挨批的份儿，他都不记得自己胳膊被贾凡当墙撞了多少次，撞到有些时候他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，吓得贾凡又手忙脚乱地哄。我就是没办法啊，他仰着头看天花板，很平静地觉得委屈，是预料之中的委屈。他总归是不可能成为首席的，可又真的有人能记住一块背景板吗？
哪怕，他抬手摸了摸鼻子，哪怕他是一块比较漂亮的背景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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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书剑一回来就抱着衣服去洗澡了，蔡尧总怀疑他小时候多动症没治好，刷个牙都又扭腰又打响指的，更别说出去练歌。反正一身大汗地回来是常事，即使现在是冬天。方书剑洗完澡就会套上他那身难看得要命的秋衣秋裤——尽管方书剑屡次纠正蔡尧说是睡衣，但那明明就是秋衣秋裤——再抓着半湿的头发继续练歌，进入一种，怎么说，好像“真空”的状态，把外界的一切，包括蔡尧，都隔绝出去。他下次公演是个四重，分组后第一次舞台，蔡尧也看得出他压力大，手里捏着那封信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讲。算了吧，他想，等下次帮方书剑收到信的时候，再顺嘴提一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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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蔡尧，
你好呀！
其实从第一期节目我就注意到你啦，小失误没关系的，我第一次上舞台的时候也出错呢，以后会好的！你的音色很棒，这是后天很难学得来的，即使不雕琢它，原原本本地发出来就很好听。但还是希望你能多多练习，大胆去和哥哥们请教，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上舞台的机会，我等你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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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封写给他的信在两天后来了，装在很精致的白信封里，被保洁阿姨挺骄傲地放在蔡尧床中央。方书剑跟他一起吃了午饭回来，一进门先看见了，跑过去抓着不给他，“这是什么呀蔡尧！信诶！有人给你写信诶！早知道我们刚才吃好点！”蔡尧羞得满脸通红，想抢回来又怕把信弄坏了，只能低头使劲拿手揪自己后颈子肉，“不、不是第一回了，第、第二回了呢……”
“第二回了？那第一回怎么样？怎么样怎么样？”
蔡尧实在不知道方书剑在问什么怎么样，“就，就两句话啊，让我别放弃唱歌，等着我上舞台。”
方书剑仍然眼睛亮亮地望着他，蔡尧在这种目光里莫名其妙地咽了口水，然后迅速地沮丧起来。
“小剑剑，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上舞台啊？”
“没人喜欢我的时候还好，现在有人喜欢我了，我好像，我好像更害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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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凡下期不上公演，但他很忙，他总是很忙——毕竟茱莉亚大师课不是只上给蔡尧一个人的。他找不到他，却透过琴房玻璃看见刘彬濠，正攥着谱子一脸严肃的样子，这是晰望村被带上台的第一个崽儿。蔡尧知道他大概也会有那一天，不是第八期第九期，那么就是第十期——其他人都上过舞台后的第十期。总有人要去做那最后一个的不是？可是，他没有办法不沮丧地想，为什么，为什么是我啊？
我就不该来。
-9
回到房间里，他又在地毯上捡到了信。
“这几天你有好好练习吗？我可不是不相信你哦，但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，你越害怕什么，就越该往哪里冲。也许就是下一次，下一次就开窍了呢？”
会是下一次吗？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专业课本，郑重其事地翻开来。
-10
凌晨两点半，蔡尧还听见方书剑在床上滚。
白天他唱的那个四重好极了，蔡尧看着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，像个跳动的小火苗，觉得很羡慕。他太久没上舞台了，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渴望它还是怕它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在台下也很好，可以安全地看见那些有力或者温柔的故事被恰当地讲述，而不用忐忑地担心自己毁了它们。这一期他们组没有请教成功，而下一期，大概就是他要上台的时候了。录制结束的时候王晰还特地来嘱咐他，巧儿啊，下期咱一起努力哈。
巧儿，现在大家都轻轻巧巧地叫他巧儿，声音里含着许许多多的包容，好像折返回来夸奖当年那个为别人的爱情折了好多千纸鹤的男孩。而下一期，下一期轮到王晰和周深为他铺路。我敢踏上去吗？我能走好吗？这个问题他不能拿去问方书剑，也不能问贾凡，那，那或许可以问问刘彬濠。
他也翻了个身，手机屏在被子里偷偷地亮起来，那边居然也没睡，消息回得飞快，“你不要想你会唱不好嘛，你得想，这是多难得的一个机会啊。”
“跟你说，能跟深深晰哥合唱，我做梦都想不到。”
他不知道方书剑是什么时候不翻身了，但他知道，这个夜晚过去之后，他得真真正正地努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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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蔡尧，
我算了算，下一期是不是就能看见你了呀！真的等了好久！
别担心，我会一直为你加油打气的，我们巧儿是很棒的小朋友，你值得拥有一个这样的舞台~
等你等你等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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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晰病得挺厉害，但还是戴着口罩跟他们练歌。他不笑的时候有点生人勿近的意思，蔡尧不敢看他，手把谱子攥出很深的褶皱。周深瞧见了，就轻轻捋他的后背。
节奏不行，歌词不行，发音也不行，三座山压得他直不起脖子，蹲在琴房地上抱着头。王晰吃了药回来，又把他抻开，“来来来蔡尧，趁我药劲没上来不困，再练练，再练练。”
他们把最漂亮的主音部分留给他了，是莫大的温柔善意，甚至，似乎可以允许失败——这反而让蔡尧想要一次成功。他很少生出这样坚决的意志，在贾凡和他一句句抠发音的时候，在方书剑陪他一遍遍听伴奏的时候，在王晰跳下台希望调整伴奏的时候，在周深皱着眉给他打节拍的时候。他的确不是自愿来到这个节目的，可是现在，他很俗气地想，我不是一个人了。
那四封信整整齐齐地摆在他的枕头下面。每天，他都好像睡在钢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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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蔡尧，
恭喜你恭喜你！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放松一下！
To 蔡尧，
太好啦巧儿！谢谢你这么努力！我们都听到了，特别棒！要相信自己呀，你看，你可以成为首席的！一定要出去好好吃一顿！
（但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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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的聚餐里，蔡尧喝了酒。
他好开心，是真的开心，哪怕知道这胜利里多少有点同情的因素，可是，可是在舞台上好好地唱下来一首歌，实在是太快乐了。火锅咕噜噜地沸着，蒸气把对面的方书剑和贾凡熏得模模糊糊，刘彬濠给他舀的那个牛肉丸子，也挺高兴地在盘子里跳了两下。“挺好的真的，我早说过你音色很棒的呀，原原本本地唱出来就好嘛。”方书剑接着贾凡的话说下去，“看吧，多练习真的有用，你比第一期好太多了。”
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些话熟悉，好像也有别人对他讲过。但饭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到了下一期的公演舞台，他突然意识到，没有多久了，在梅溪湖的日子快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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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又收到了新的信，全新的几封，信封花花绿绿各不相同。他把它们和之前的几封一起小心地封在行李箱里，最后一期录制结束后，他要好好带着它们回盘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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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好，我是蔡尧，就读于沈阳音乐学院，是一名男高音。从今以后，我会努力地越来越自信的！”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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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功宴上大部分人都喝了酒，后面散成个混乱的KTV现场，蔡尧去了个厕所回来就找不见方书剑，过了半天才听见他拿着话筒在跟另外几个唱《光之心》。贾凡跟人坐着絮叨半天，口渴了站起来去倒水，蔡尧歪着脑袋看他从自己视野左边走到视野右边，又原地转了一圈看大家鬼哭狼嚎的样子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他也是这群人里的一员了。可是三个月一百天，他曾经如此抗拒的这趟旅程，这也是真的真的要结束了。
我后悔吗？我不来的话会后悔，一定会后悔。
一百天前的蔡尧，你不来的话，一定会后悔。
-18
回房间的路上，他毫不费力地搂着贾凡，头埋在贾凡肩窝里，说话也瓮声瓮气的——不是因为没灵魂，也不是因为喝多了。他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，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跟贾凡说，谢谢你们啊，我又喜欢上唱歌了。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贾凡的手伸过来，揉他后脑勺没上啫喱的蓬松头发，“那也谢谢蔡尧呀，我们巧儿又喜欢唱歌啦。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贾凡只是笑，“知道唱歌是件很好的事了，对吧？”
“对，对。”他点点头，脑袋跟贾凡撞在一起。方书剑早跑到前面去开房门了，蔡尧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。
小男孩刚才哭得蛮厉害。天亮以后，他们就要各自启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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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蔡尧，你睡了吗？”
“没。”
“我好舍不得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他们一起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但以后还会再见的吧？”
“会啊，你要给我留你音乐剧的票哦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抠啊，不能买票来看我吗？”
“你有点自信好不好啊，你可是方书剑啊，我买不买得到还另说。”
那边笑了一声，“好好好，你的个音也要给我留票哦。”
“好啦好啦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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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 happy little bluebirds fly beyond the rainbow, why oh why can't I?
END
对巧儿一直怀着特别的怜爱，也一直想写一个大家都来帮助巧儿建立自信的故事。后来在群里看到别人提供的cp写文关键词，以“我收到了一封匿名情书”开头，以“晚安”结尾，想到小时候模糊看到的一个故事梗概，说父亲为了帮女儿建立自信，就给她写匿名情书——杂糅起来就是这篇。
故事里的巧儿并不知道，最开始的四封信是方方和贾老师交替写的。
当然，不想来参加节目、对唱歌没有演戏热爱之类的，都是为了故事的私设。我相信小朋友~
为自己的理想努力、也为别人的理想努力的这群人，互相支持安慰的这群人，真是我的精神安慰剂呀。
第16节来自声一工作人员@捏捏捏捏脸就大了 的微博，据她说是巧儿最后一期ending的时候讲的话。
